落日的余晖从远处的峰峦间洒向大地,将边境线染成淡粉色。7月15日傍晚,记者跟着护边员帕尔丁·努合曼结束了一天的巡边。
7月15日,帕尔丁·努和曼(左一)路过中蒙边境线界碑,拿出毛巾认真擦拭。兵团日报全媒体记者于婷摄
路过中蒙边境线一座界碑时,帕尔丁·努合曼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洁净的蓝毛巾,仔细擦拭起界碑。他的动作轻柔,边擦边对记者说:“我就要退休了,舍不下守了一辈子的山边边。我打算退休前把整个边境线再走一遍,把我守护过的一座座界碑再擦一遍。”
59岁的帕尔丁·努合曼说,这是他退休前最想做的事。
帕尔丁·努合曼是六师北塔山牧场草建连职工。年,刚退伍的他从父亲手中接过护边的重任,在边境线上一边放牧,一边巡边。
这样的日子,帕尔丁·努合曼一过就是30多年,这期间,他眼中的风景只有深山里的四季。
巡边的路崎岖险峻,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大山里的护边员们硬生生用双脚走出了一条巡边路。
年轻时的帕尔丁·努合曼一个人、一匹马,与牛羊为伍,与界碑为伴,守护着这条边境线。北塔山上的每一座毡房,都留下过他巡边歇脚的气息。
“那时候上山的路难走,带不了太多干粮,每次就带够吃一周的馕,吃完了就去沿途的毡房吃饭、休息。牧工们知道我干的是守护国土的大事,对我特别热情,没有他们的帮助,我坚持不了这么多年。”帕尔丁·努合曼说。
北塔山牧场地处中蒙边境,在险峻而寂静的大山里,让帕尔丁·努合曼坚持守边30多年的,除了牧工们的真情相待,还有父亲的殷殷嘱托。“父亲就是护边员,他说北塔山牧场是我们的家,守好边境线,就是守住了家。”帕尔丁·努合曼说。
帕尔丁·努合曼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身前是界碑,身后就是祖国的国土,自己是一名党员、兵团职工,守好国土,既是职责使命,也是守护自己的家园。
每到夏季,牲畜上山,帕尔丁·努合曼都会时刻留意是否有人抵边放牧,是否有牲畜越境,一旦出现情况,及时进行制止、劝返。
在群山间放牧巡边,经常会遇到危险。有一年冬天,帕尔丁·努合曼骑着马巡边时遭遇大雪,马深深地陷进雪地里,等他连拖带拽把马拉出来,找到最近的牧工毡房时,才发觉自己的左脚已经被冻伤了。后来,只要遇到阴雨天,帕尔丁·努合曼的左脚就会酸痛。
“当时,在牧工家里休息了半天,我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家里。巡边就怕大雪封山,最长的一次,我们在山上被封了3个月。”帕尔丁·努合曼说。
帕尔丁·努和曼和年轻护边员们走在巡边路上。兵团日报全媒体记者曹玲玲摄
在长期的巡边生涯中,帕尔丁·努合曼始终得到家人的坚定支持。“那时候,护边员少,他一去巡边就是几个月。回到家时,胡子、头发长得老长,孩子们都认不出他了。”帕尔丁·努合曼的妻子马兰·卡里克说。
曾经为了孩子上学方便,帕尔丁·努合曼把家搬到了奇台县,但不到一周,帕尔丁·努合曼就独自一人跑了回来,继续进山巡边。马兰·卡里克只好带着两个孩子又回到北塔山牧场草建连居住。“山边边就是他的家,几天看不见山边边,他受不了,他在山上守边,我们一家人就陪着他守在山脚下。”马兰·卡里克说。
30多年来,帕尔丁·努合曼守护祖国边境线,穿坏了多双鞋,曾从马上摔下来,从山上滚落下来,身上留下多处大大小小的伤痕。
帕尔丁·努合曼的双手布满了粗细不一的伤痕。“山上野生动物多,经常撞坏铁丝网,我们随时都要检查修补。”他说。
近些年,随着边境线基础设施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护边员队伍。
即使有了更先进的巡边方式,帕尔丁·努合曼依然喜欢带着年轻人步行巡边,沿途给他们讲界碑的位置、巡边的故事。
“过去,我们都是沿着界碑走,每到一座界碑处,我都会把界碑擦拭得干干净净。”帕尔丁·努合曼指着远处的界碑说,“每一座界碑的位置都在我心里呢。”
记者跟着帕尔丁·努合曼爬上山顶,朝山下俯瞰,北塔山就像一条巨龙,横亘在中蒙边境。远处,执勤房屋顶的烟囱里,升起缕缕炊烟。
“以前,我们几个护边员常常会说起,什么时候,我们巡边能开着车、吃上热饭就好了。如今,这一梦想变成了现实。现在条件好了,牧场的年轻人都愿意来守边。我就要退休了,但这山边边的风景我看了几十年,看惯了,舍不下。”山风吹来,帕尔丁·努合曼的眼眶湿了。(兵团日报全媒体记者王素凡马雪娇)
来源:兵团日报
编辑:张艺馨
责任编辑:李雪李媛媛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abmjc.com/zcmbjc/96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