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高爽
核心提示
如何在作品中体现鲜明的时代特色?历史题材作品如何具有现实针对性?主旋律作品如何赢得市场与流量?网络文学、短视频如何提升艺术审美?
这些正是由省文联和辽宁省文化艺术研究院共同举办的“辽宁艺坛”主题沙龙第二期的议题——艺术作品的时代精神。正如辽宁省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梁海燕所说,文艺创作的时代精神,是一个常说常新的话题。时代发展了,变化了,文艺创作从思想观念到内核外观,都必须随之发展变化。落后于时代,落后于特定时代中的人,文艺创作就是不合格的,就不能被人民所接受。
尊重历史题材的
创作规定性
“着力弘扬文艺创作的时代精神,是文艺创作的命运之所系,应当成为创作者的文化自觉。”这句话是本期论坛主讲人、编剧孙浩的开宗明义,同时也是参与论坛的省内各高校和研究机构的文艺评论工作者的共识。
凭借多年戏剧创作的实践,孙浩认为:“具体在创作实践中,文化自觉表现为历史自觉、人文自觉和美学自觉。”说到历史自觉,孙浩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表现历史,首先要尊重历史,全面地了解它,准确地把握它,深刻地认识它,道听途说不行,浅尝辄止也不行,漠视甚至不屑更不行,表现重大历史事件或真实人物的创作更不能儿戏。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那种‘我们编的是戏,不用太多的资料’的提法。”他举了一个例子,参加一次大学生的戏剧节活动,“里面有很多取材于革命战争史的创作,很多作品就是看了电视剧、电影,受了点启发就写个戏。有的是在报纸上、网络上看了点什么材料,有的就是道听途说,就可以进入创作,这样的艺术观、历史观存在问题。”
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洪兆惠和省文艺研究院副院长毛琦认为,历史题材作品的时代精神体现在不仅要如实呈现历史,而且要充满反思精神,完成与今天的对话。他们同时谈到了今年戏剧舞台上的“铁人”主题,包括我省庆祝建党百年的献礼作品舞剧《铁人》,还有黑龙江省的歌剧《铁人三重奏》、话剧《铁人轶事》。
洪兆惠说,“铁人”王进喜生活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今天我们在舞台上重新塑造“铁人”,就是要回答我们今天面临的问题。“我叔叔一家都在大庆油田工作,我的堂弟自称是一个不太上进的人,但是他领着我们去看铁人纪念馆,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充满了自豪感,那种‘我们曾经为祖国献过石油’的自豪感,就是对他的意义,放大之后也是对当下的意义。”
毛琦说,三部作品先后出现,是时代的选择,时代需要借由文艺作品对铁人精神进行确认和强化。在这些作品中,创作者表现出了比较成熟的创作心态,塑造人物和编写故事的方式都发生了变化,不约而同地去符号化,写有血有肉的人物,寻找人物身上的真实动机,还原英模的生命气质和生活特征,用平凡小事和细节来展示真实的人性。当观众感觉到细节可信、人物情感可信的时候,戏剧人物就立住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每一次创作实践都是在为我们的社会修撰历史。创作者对生活、对历史认识的深度和水平至关重要,认识的高度决定作品的高度,在这方面,后来人具有前人无可比拟的后发优势,可以站在历史的制高点上俯瞰历史,可以和历史拉开距离,看得更深、更清、更透,后人看历史一定依据着发展变化了的历史观、价值观,而不是匍匐在前人的脚下。”孙浩说。
人文关怀不能只有“一己悲欢,杯水风波”
戏剧创作要实现对最广大人群的人文关怀,不能只有“一己悲欢、杯水风波”,这是一件需要落地的具体行动。这同样是与会者的共识。
对此,孙浩提到了三个关键词:
情感,“是戏剧创作的润滑剂。剧作家不能总想当观众的教师爷,一种常见的情况是,观众比我们高明得多。要让作品充满情感,首先作家在面对历史、面对生活的时候要受到感动。在创作实践中,最好能够形成情感化的结构和人物关系,结构化的情感才是撼动人心的力量。”
人物性格,“是戏剧创作成败的总开关,性格写出来了,作品就成了。反之,结构得再好,文笔再漂亮,故事情节再有意思,唯独人物性格司空见惯,作品也是失败的。”
细节,“是戏剧走入观众内心的动力,没有细节,作品就没有血肉”,他举了一个例子,电视剧《大决战》里有这样一个细节,塔山阻击战间隙,一个班就剩两人了,其中一人是“解放战士”(在作战中被解放军俘虏,后加入解放军的国民党士兵)。在高玉宝采访“解放战士”的时候,另一个战士看不上这个“解放战士”,出言讥讽,两人在战壕里几乎动枪。最后,他们连只剩他俩了,一个双目失明,一个腿被炸断,高玉宝让他俩下去,二人不肯,仍然战斗。最后一颗炮弹飞来,两人都牺牲了。镜头停在二人的手上,“解放战士”伸手接弹,失明战士递弹夹,配上高玉宝震惊的双眼,非常有震撼力。“这个细节是有原型的,比多少语言都更能表现战争的残酷和解放军战士的英勇无畏。”
辽宁大学艺术学院教师张守志和编剧李铭同时讲到了创作者体验生活的重要性。张守志说,改革开放之初,中国文艺界有三只“报春的燕子”,一个是徐迟的《哥德巴赫猜想》,一个是白桦的《曙光》,一个是刘心武的《班主任》,他们的成功正体现出他们感知时代的温度和引领时代的使命感,所以要“一直走,走进沉甸甸的生活,走到基层去”。李铭讲了自己曾经用了很长时间去体现留守儿童生活的经历,在完成了一部非虚构作品之后,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又创作了一部话剧,“创作者的真诚是最简单,也是最有力量的武器。”
辽宁大学文学院副院长侯敏说,“一部好的艺术作品应该是时代的一面镜子,为了反抗遗忘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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