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军的三个历史阶段,程子华的资历都很高,战功也非常突出。
我们先看程子华的资历:
年9月17日,长征抵达陕北的红25军与陕甘红26、红27军合编为红15军团,程子华任军团政委,徐海东是军团长。长征结束后,于11月初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辖红1、约15军团。当时红1军团司令员和政委分别为林彪和聂荣臻。程子华在红军时期的最高职务,就是军团政委。从职级上讲,程子华和林、聂、徐海东是平级的。
抗日战争时期,程子华先是担任冀中军区政委;后任晋察冀军区副政委,并在抗战后期代理司令员和政委。当时,晋察冀是一级军区,程子华代理的是聂荣臻的职务。
解放战争初期,程子华任冀察热辽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年4月20日划归东北民主联军建制,从此归入林彪麾下。由于东野部队规模扩大,为便于前线指挥,年8-9月,东野成立了南满、冀察热辽两个前方指挥所(后改称第1、第2前方指挥所),萧劲光、程子华分别担任司令员。年8月,第1、第2方指挥所分别改为第1、2兵团,司令员人员未变。年3月11日,四野组建4个兵团,其中12兵团、13兵团由第1、2兵团改称,肖、程仍为司令员;14兵团、15兵团为新组建的兵团,司令员分别为刘亚楼和邓华。
从上述不同时期的任职情况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程子华都应当是硬邦邦的大将资历。
再看他的战功:
红军时期,程子华最主要的战功,是指挥红25军胜利完成长征。在长征途中,红25军一路过关斩将,很多大仗、恶仗,如独树镇战斗、庾家河战斗、石塔寺伏击战、袁家沟口伏击战、四坡村战等。这些战斗或战役虽说是红25军班子集体指挥下打的,但作为军长,程子华当是主要指挥者、主要责任者。红25军到达陕北后,劳山、榆林桥2个战役时,程子华是红15军团政委,战役方针是他确定的,前线指挥是徐海东和刘志丹负责的。
抗日战争时期,程子华在冀中和晋察冀军区的地位比较高,主要任务是创建根据地,直接指挥的战斗不多。
解放战争时期,程子华任司令员兼政委的冀察热辽军区,走出了东野三个主力纵队,即8纵、9纵和11纵(统一整编后为45、46、48军)。辽沈战役期间,林彪及东野总部的战役布局,是将整个战场分为相互联系的四个有机组成部分:一是锦州攻坚,也是战役的核心和关键,由林彪率总部直接指挥;二是围困长春,由萧劲光统一指挥;三是在辽西走廊采取牵制行动,由6纵首长统一指挥5纵、10纵等部,准备消灭长春突围之敌,监视并牵制出沈阳的西进兵团;四是在塔山阻击敌东进兵团,由程子华统一指挥东野4纵、11纵和冀察热辽军区独立第4、第6师等部队。
也就是说,程子华是塔山方面的战场最高指挥员。塔山方向的重要性,仅次于锦州攻坚。由此可见,程子华当时在东野军中的地位和分量。经6天鏖战,成功挡住了敌东进兵团,有力地保障了锦州攻坚和整个战役的胜利。塔山阻击战打成经典战例,是各级指战员浴血奋战的结果。但作为战场最高指挥员的程子华,无论是战前深入一线布置防守阵地、实施兵力配备,还是开战后的作战指挥、并根据战场形势变化调整部署等,均功不可没,可圈可点。
辽沈战役尚未最后结束之际,由于傅作义出动3个军及骑兵、坦克等部队偷袭石家庄,威胁中央驻地。年11月1日,程子华奉总部和东总命令,率领东野先遣兵团,即从塔山前线刚刚撤下来的4纵、11纵以及3个独立师、1个骑兵师等部,立即向关内进发,直接威胁北平,迫使傅作义撤回了进攻石家庄的军队。
在主席的部署下,东野先遣兵团入关实际上也是平津战役的前奏。12月9日,程子华指挥4纵、11纵,以迅速有力的动作,一举切断平张线,迅速歼灭敌16、军,并进占南口、昌平一线,有力保障了华北野战兵团包围并歼灭新保安和张家口之敌,受到总部通令嘉奖。
在程子华的指挥下,东野先遣兵团不顾大战之后的极度疲劳,没有等待人员和物资补充,接命令后立即出动,不仅出色地完成了威胁北平、解围石家庄的任务,还及时切断了平张线,为平津战役的战略展开创造了条件。这一方面说明了这支部队不怕疲劳、不怕吃苦、坚决执行命令的战斗作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程子华的治军和指挥能力。
转任山西书记:
平津战役后,程子华任四野13兵团司令员,指挥第38、第47、第49军南下作战。四野南下作战的对手,除了桂系还有点战斗力外,其他敌军都是望风而逃。四野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什么仗打,基本都是追击战,也就体现不出什么指挥水平了。衡宝战役中,13兵团的任务为西路迂回,取道沅陵、芷江,直插广西百色、南宁,断敌向云南、贵州的退路。但也没捞到什么大仗。
衡宝战役后,桂系主力大部被歼,四野经略区域的大规模战斗基本结束。年底,组织安排程子华担任山西书记、省主席、省军区司令员兼政委,三权一肩挑,是名副其实的山西“一把手”。
之所以调程子华任职山西,一是新解放区急需干部,而解放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所以组织上从军队抽调大批干部到地方任职;二是当时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尽量选择当地人主政新解放区,如李主席主政湖北、黄克诚主政湖南、叶剑英主政广东、陈正人主政江西等等,程子华是山西人,所以派到山西;三是职级相当,当时安排主政各省的主要负责人,基本都是兵团级干部,程子华是兵团级干部中唯一的山西人。
这样,程子华在建国之初就离开了军队,错过了年大授衔。以程子华的资历和战功,如果没有离开部队,年显然当授大将。由于没有授衔,对他战功的宣传相对也就少一些,一些青年朋友对其资历和战功不大了解也就不奇怪了。此外不得不说:红25军只可能产生一位大将,如果程子华没离开军界,授衔时他与徐海东之间还真的难以取舍。因此,大将军衔,也可算是程子华无意间的一次礼让吧。
类似程子华这样没有参加授衔的战将还有不少,如长征路上任开路先锋的红4团团长、大名鼎鼎的杨罗耿兵团的耿飚将军,因担任驻外大使,也没有授衔,后来成为我国唯一无军衔的防长。
程子华将军半生征战,功勋卓著,却没有授衔,确实有些遗憾。但我们不应忘记那些没有无衔将军的功绩。
(加盟作者: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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