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征程,打马扬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只是时间的过客,而时间才是永不停歇的永恒。在这个为国而庆、为人而欢的假期里,我并非是出门去看风景,而是从一个他乡回到另一个他乡,行走、漂泊、浪迹天涯似乎是我这前半生的宿命,如果时光依然、社会依然、生活依然,我的后半生也许依然如此,可能是源于骨子里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吧。
在兰州十数年,并不是一直在兰州,有数年在外游荡,对于兰州说不上熟悉,但也不算太陌生。刚开始到兰州的时候,感觉马路很宽,大楼很高,车辆很多,夜晚的霓虹更显出迷离的诱惑。后来去了上海、武汉、合肥、乌鲁木齐等地,才发现自己有些坐井观天了,再后来发现连毗邻的银川也有所不如,于是便想,兰州号称西北第二大城市,这大究竟来自何处?不得而知,或许是夜郎自大吧,因为中国历史上都有自称为“大”的习俗,譬如大汉、大唐、大明、大清,而兰州自汉建城,本属王土,自称大兰州也就理所当然了。
后来通过了解,兰州是历史上是西北交通贸易、政治军事的锁钥之地,更是近现代以来西北的重工业之地,科教方面也是在全国有着较高的知名度,由是看来,这大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我的浅知了,正应了一句俗语:“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所以,如果不走入其中,就难免如我一样肤浅了。
从这个视角认知的兰州,是这座城的内涵和底蕴,其实,兰州城市的风景也是赏心悦目的。好几年前,登上白塔山和皋兰山去看兰州,兰州位于一个盆地之中,高楼林立,马路纵横,交相辉映的玻璃幕墙,折射出都市的风光,最醒目的要数那条来不见头,去不见尾的黄河,水、桥、高楼和婆娑的绿意,给眼球提供了几个鲜明的视觉符号。
水是兰州最明显的特征,俗话说有水就有灵气,兰州的水得益于黄河,黄河将这座城一分两半,而黄河被誉为五千年文明的母亲河,所以,多年前,从北塔山和皋兰山居高临下眺望时,兰州犹如一个孩子般被黄河拥抱在怀里。或许是由于黄河母亲般哺育,使这座深居内陆的山城便有了灵动的温润。
淹在黄河黄河流水中风物在我的印象中,黄河一直是清澈明静,流水潺潺,高楼倒影,垂柳拂面,不急不缓,汩汩流淌。甚至深秋,沙滩鸥鹭、群鸟翔集,或在砂砾之中低头觅食,或伸长脖子在沙滩上闲庭信步。3号那天,6岁的小女嚷嚷着要去沙滩上玩,便领着去了。距离较近,三五分钟便到了入口,可一条警戒绳拦住了去路,我不明就里,小女说黄河涨潮,很长时间都不让人下去了。由于我也想看看仲秋的黄河,便领着幼女上了就近的金雁黄河大桥。
上了桥,小女高兴地欢呼雀跃,拿着她的小国旗迎风奔跑,我则依栏向前望去,入眼的是一河浑浊,之前的沙滩全部不见,河面与河岸的的广场相平,岸上垂柳的树枝也深入到河水以下,记得之前沙滩与广场的高度约有两米,居然涨了如此之多。
或许这才是黄河真正的本色:褐黄色的水面波纹荡漾,宛如西北汉子古铜色皮肤上的皱纹,宽阔的河面气势如虹,磅礴雄浑,有些粗狂豪放,又有些桀骜不驯,拍岸向前,直到雁盐黄河大桥处拐个弯,向东面的青白石方向奔涌而去,在落日的暮色里有一种苍茫之感。
回首向西,一大片暮色阴云悬垂西天,目光朔流而上,穿过近处的元通大桥和远处的中山桥,高天之下,整个河流成为长长的一片峡谷,晚霞的余晖透过云层边缘,映照在河面之上,散发出混沌的白光,河的两岸,一边是鳞次栉比的楼群,一边则是翠绿葳蕤的白塔山,在暮色中悬浮着淡青色的烟岚。
河面与河岸相平此时,仿佛走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的唐诗中,感受那种“黄河水,水阔无边深无底,其来不知几千里的”向天一问,慨叹黄河的水阔河深,而五千年的文明史也如画卷一样一页页打开。人类为了生存,从最初依水而生,傍水而居,到后来的羊皮筏子、水车等,以致后来桥的诞生,这些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推动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当然,由于民族文化的不同、信仰不同,在黄河之上也有惨烈的战争,古时,有多少将士横跨黄河去征战,站在黄河之上犹可感受到那横刀立马、旌旗猎猎,横渡黄河的壮观场面:“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将军发白马,旌节度黄河。”今天,那些汉唐的刀枪剑戟,是否黄河底下折戟沉沙铁未销,不得而知,但历史的车轮始终不急不缓,稳稳向前,沧海桑田,斗转星移,王朝更迭,时代更换,达官显贵也罢,庶民百姓也罢,都已灰飞烟灭,唯有不变的是这条日夜奔流的大河:包天地间万物之物,容天地间万物之容,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岸上的兰州而兰州,恰恰是一个有着包容性的城市,因为黄河水的润泽,加上南来北往的商贾贸易重镇,造就了兰州的豪爽与奔放,有朋自远方来,必然会大碗吃面(牛肉面)、大口吃肉、大杯喝酒。
这就是兰州。
一座被黄河洗礼的城,
一座被黄河滋润的城,
一座被黄河哺育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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